Thursday, September 29, 2005

那时花开

那时花开
看着在我手掌里的刀片一划一划,像雨点一样打在我左手上,我似乎感到伤口上的痛,但又好像被心中的麻木给淹没了。鲜血直流,我却一点痛也感觉不到。所以,我不停的割、不停的割。血流成河,我心开始颤抖,心急下就用舌头把血舔干净。那是一种铁锈的味道,一点咸、一点涩。心中的那朵花谢了,我的灵也枯萎了。
一个人,两种生活道路。我像是变成两个人了。在我自己的房间里,手腕和刀片总是吻合一起。在学校或外边,我则是那个忙碌又爱笑的女主席。可怕的我!我已失去我自己。
为什么会这样?我不知道。我只知道我一直感到一股压力在我背上,我扛得好辛苦,好累。这股力量绑着我,头疼得要爆炸,使我呼吸时,异常费力。只有割我自己,看着血不停地流,我的重担才会搭着血球一起溢出。那隐约的痛,是我呐喊的声音。我不敢让别人看到那道丑陋的疤痕,因为它显露了我隐藏着的秘密。
我不敢想象若我父母看到的话,反映会是怎么样,心情会是什么?我想他们一定觉得我很笨,不顾虑他们的感受。他们也一定会感到失望,而我最怕看我父母失望的样子。那死人般的沉默,又尖又刺,把我的全部剖开,使我感到羞耻。
没有人看到我承受不住的压力,没有人看到我内心的伤口,更没有人看到我手腕上的疤痕。直到有那么一天,我的戏剧老师 — 杰,他对我说:“蕾,你不觉得累吗?过着两种极端的生活,你得做两个不同的人。”
我沉默不语。
“你骗得了别人,骗不了我。把书包里的刀片交出来。还有把衣袖都拉上来。”
我并没有追问他是怎么得知我自残,只是乖乖地照他的指示去做。毕竟他是我的师父,应该听他的。当我把袖子拉上时,我低着头,不敢正视他。我感觉到杰的身体在抽搐。我抬头一看,他把头传向一边,眼泪正在眼眶里打滚。他呜咽,因为我 — 他最疼爱的学生不自爱。
“对不起。”我小声说道。
杰凝视着我;把我拥进他怀里。顿时,我觉得在背上的重担轻了许多,就好像杰在和我一起分担,替我支撑。我感到一种解脱,眼泪情不自禁地落下。杰轻柔地说:“哭吧孩子,眼泪会是一种慰藉。”不。杰,你的眼泪才是我伤口的慰藉、你的拥抱才是我重担的释放。
杰的眼泪湿润了我的灵,使我的灵苏醒。他的拥抱喷淋了我心中的花园,使我心中的那朵花再次盛开。

我写了许多文章,最爱这篇了。因为它震撼人心。
郭老师说有点儿可怕。哈哈!
写这篇文章的意义是要提醒大家:你自残时,你身边的人会比你更痛苦。因为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你伤害自己。他们会觉得自己没用、无能为力,不知道该怎么帮你。所以,请不要那么自私,不要让亲友那么痛苦。

1 comment:

AngelManOrSatan said...

啊!你写得真逼真,我还以为是真的,但是,幸好不是。表哥我,就曾经真的割过脉,虽然不深,也不很痛,但是痛的,却是周遭亲人的心,是妈妈的心;我做过太多领妈妈伤心的事情了。一次又一次的,我非常的懊悔,所以我更需要神,但愿他能够帮助我脱离这种无谓的自残,而神也确实让我有重生的感觉,非常感谢他!